該不會是為了那首詩吧?
正思考間,已然到了太子太傅的書房。
甫一進去,太子太傅就兩眼放光地看向沈昭昭,直摸著鬍子,大讚道:“你就是沈家小姐吧,一首碧荷生幽泉,當真是絕妙好詩!”
沈昭昭低頭行禮,餘光卻瞥見袞了金線的玄色常服,再抬眼男子深邃宛若寒潭的狹長鳳眸像是要生生把她吸進去似的。
她被這目光灼的驚忙移開視線,雙頰隱隱發燙。
蕭熠怎麼也在這。
一想到太子太傅這麼不遺餘力的誇讚被他也聽到沈昭昭就覺得一陣不好意思。
她連忙謙虛道:“冇有冇有,太傅謬讚了。”
男子低沉悅耳的嗓音響起:“我纔來拜訪太傅,就聽太傅一直說賞花宴中有人一詩驚人,原來是沈小娘子啊,果然是名不虛傳。”
沈昭昭被誇的恨不能從地洞鑽進去,隻見蕭熠鳳眸裡儘是促狹笑意,她又羞又惱。
什麼沈小娘子,什麼名不虛傳。
這人分明是在捉弄她!
她瞪了蕭熠一眼,意在讓麵前的男人安分些,隻是少女白玉麵龐微紅,那一瞪彷彿就像嬌嗔一樣,蕭熠眸色暗了暗,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
太子太傅像是冇注意到兩人的互動,欣賞地看向沈昭昭:“沈小娘子不必謙虛,我園裡頭的大石終於找了好的詩句來題,我還得好好感謝沈小娘子,不知小娘子想要些什麼?”
來彆人府上做客,哪有讓主人家送禮的道理。
沈昭昭剛要拒絕,就聽見蕭熠道:“太傅那副《清明上河圖》不錯,不如就把這個送給沈小娘子。”
《清明上河圖》是何等的畫中珍品!
沈昭昭耳根都紅了,心道蕭熠真好意思厚著臉皮幫她要禮,還是這麼貴重的東西。
隻是蕭熠都替她開口了,不能駁了他的麵子。
她硬著頭皮開口:“晚輩也覺得《清明上河圖》甚好。”
太子太傅無奈又恍然的目光在他們兩身上打轉,片刻他哈哈大笑的摸著鬍子道:“把《清明上河圖》拿來!”
夏詩韻站在一旁,神色呆愣,她從未見過太子那般神情,眼底透露出的情意竟叫她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想起之前的傳聞,她心亂如麻,本以為太子哥哥是對鄉野村女一時興趣,可現在看來不是那樣。
下人很快把《清明上河圖》取來,沈昭昭抱著圖有些赧然的朝太子太傅道:“晚輩謝過太傅。”
這麼珍貴的藏畫,她拿在手裡都覺得發燙。
蕭熠低低笑了起來,狹長鳳眸定定的看著沈昭昭:“沈小娘子才學不菲,孤也想賞小娘子一物。”
他從腰間摘下一枚玉佩,用如玉長指遞給了沈昭昭。
太子太傅見到那玉佩就瞳孔一震,這玉佩可是皇後遺物,若非太子妃不能相送!
他抽了抽嘴角,太子分明是藉著賞賜行私相授受之事。
罷了罷了,當他眼瞎,橫豎聖上都管不著,他又何必多事。
沈昭昭心裡也明白,這哪裡是賞,分明是送!
玉佩瑩潤冰涼,她卻覺得比方纔的畫還要燙人。
這玉佩她一直見蕭熠戴在身上,想必是心愛之物,就這樣送給了她,算不算是定情信物。
這樣一想,沈昭昭心裡滾燙。
夏詩韻瞧這二人一來一往,手裡的錦帕都要捏爛了!
一天過去,宴會結束,沈昭昭回到府裡,把玉佩和圖畫珍重放好,就去浴房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