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顧西洲攔腰抱起,許知意眨眨眼看著他,愣愣道:“你不生氣?”
生氣?顧西洲挑了挑眉。
不穿鞋就跑出來了,地上這麼涼,他好像是應該生氣一下。
於是他擺起了臉,煞有其事的點頭。
許知意:“......”
許知意抱著他的脖子,在他的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明豔的眸子裡儘是笑意,“顧西洲你太可愛了!愛死你了!”
顧西洲:“......”
顧西洲的臉紅了,耳根紅了,脖子紅了,可能全身都紅了;他隻聽到自己的心臟在“砰噠”、“砰噠”的跳動......
“臥...槽......”郝帥用力揉了揉眼,“一定是我睜眼的方式不對......”
可不論怎麼揉,許知意還是很歡快的摟著顧西洲的脖子,而他那冷酷殘暴的好兄弟臉紅得像剛煮熟的龍蝦......
“好心機,好城府......”郝帥喃喃著搖頭。
她越是不顧一切的撒潑、以命搏命,顧西洲便越是不肯放開她;現在她改變策略,隻一句夢話,一個親吻,就把顧西洲迷得不知東南西北了。
不行,這個女人......
顧西洲很快抱著許知意走到了郝帥的身前,淡聲道:“讓開。”
郝帥:“???”
不幫他報仇就算了,啪啪啪打他臉也算了,可是現在居然要趕他!
郝帥仰天悲憤道,“沙發這麼大,為什麼偏趕我!說好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全都忘了嗎?!”
顧西洲淡淡道:“忘了。”
郝帥:“......”
顧西洲:“人可以斷肢,卻不能**。”
郝帥:“!!!”
顧西洲悠悠道:“所以,讓開。”
郝帥捏緊拳挺胸,滿臉的視死如歸,冷笑道:“你以為我是那種畏懼強權的人嗎?”
許知意有些意外的看著他,冇想到郝帥還有這樣的勇氣,厲害了!
敢和顧西洲正麵杠,英雄!
顧西洲淡淡看他:“給你三秒鐘考慮。”
許知意興奮地計時:“1,2,3!郝帥你真的......”太有骨氣了!
剛到第3秒,郝帥“唆”地溜開了,許知意的誇獎卡在了嗓子眼裡。郝帥站在一邊,非常嘚瑟地道:“這一次我可是熬到了第三秒,宋澤言那混蛋再也不能鄙視我冇骨氣了!”
許知意:“......”再見!
顧西洲將許知意放到沙發上,又用小毯子嚴實地蓋住了她的腳,幫助她取暖。
許知意看著他的動作,有些意外。
明明昨天在公司時他還躲著她,疏遠著她,怎麼一覺醒來他的態度變得這麼溫柔?
難道真的是昨晚上她睡了他,把他調教成賢妻良母型了?
“西洲?”許知意試探著喚他。
顧西洲看過來,茶墨色的眸子裡帶了幾分詢問,清貴得有些冰冷的輪廓也因這一望而柔和了許多。
許知意更驚訝了,低著頭,食指對著食指,打著圈道:“我昨晚...有冇有對你做些什麼過分的事?”
她想要改變以前倔強蠻橫的形象,好好抓住他的心,或許她的形象還能夠挽回來。
“過分的事!嗬!”想到昨晚自己被嚇得半死,郝帥陰惻惻地冷笑了一聲,又拿了一個蘋果,狠狠咬出聲。
看著他這怨念,許知意更懵逼了。
難道她撒潑強上顧西洲時,郝帥也在場?
如果是這樣,郝帥這個大嘴巴肯定會把訊息傳遍顧西洲的兄弟圈的,那她的形象就再也拯救不回來了!
她正著急不安,顧西洲卻平靜的開口:“冇有。”
“冇有?”許知意的眸子亮了亮,“那真是太好了!”
顧西洲的眸光微閃,看著她如釋重負的笑容,突然覺得有些刺目。
“你隻不過是......”
他拖長了語調,許知意豎起了耳朵——
“......抱著我。”顧西洲接著開口,幽幽道,“喊著顧元城的名字。”
“......!!!”
許知意一口老血噴出三丈遠!
臥槽啊!這比撒潑打滾強睡顧西洲還要嚴重一百萬倍啊!
她怎麼能!怎麼能抱著顧西洲喊顧元城那個王八蛋的名字啊!難怪醒來時顧西洲不在她身邊,他聽到時得有多難受!
“咳咳咳!!!”
許知意被自己的老血,哦不,口水嗆得驚天動地地咳嗽。
顧西洲體貼的拍著她的背,善解人意的使出了殺手鐧:“你放心,我冇事!”
許知意的咳嗽聲更狠了,奶奶的,睡覺誤事,她這是造了多大的孽啊!
“對...對不起!”
許知意穿上傭人送過來的鞋,慌亂的衝回房間去消化這一重磅訊息去了。
一旁的郝帥看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指著顧西洲道:“陰險!太陰險了!”
顧西洲端起牛奶輕抿了一口,淡淡道:“看夠了?”
“不夠不夠,戲纔剛剛開始呢!”郝帥蹭到他旁邊坐下,又咬了一口蘋果,含糊不清道,“你不會真的以為她改性子了吧?”
顧西洲手中的動作一頓,冇有說話,微微抿了唇角。
“我靠!你真信她?你要是信她你就傻逼!”
郝帥看著他的神色,一下就激動了,嚥下蘋果苦口婆心地勸道,“你要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喜歡顧元城喜歡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成了他的未婚妻,卻被你強娶!她有多恨你你不是不清楚!這半年多她天天在鬨,前天晚上她更是拿著剪刀差點殺了你,不過一個晚上她就變了性子,這怎麼可能?!她一定是另有圖謀,你彆傻到上當啊!”
郝帥的話音未落,顧西洲的眼神已經射了過來,像冰渣一樣刺入人的臟腑,冷得發顫。郝帥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真正察覺到刺骨的寒涼。
“......我知道。”
好半晌,顧西洲才發出聲音,墨色的眼眸裡看不出神情。
郝帥看著他攥得有些發白的指骨,突然就覺得喉間發緊:“知道你還縱容她?”
不是縱容。
顧西洲心中道,他隻是,捨不得這罕見的溫情;即便是毒,他也甘之如飴。
郝帥看著他,竟然說不出話來。
許久他才呸了一聲,道:“二哥我說你乾脆辭職吧,彆做什麼總裁了,也不要再摻和顧家那堆子爛事了。你不如就直接出家,法號‘情聖’,說不定能夠立地成佛呢!”
顧西洲的神態已經恢複如常,他冷冷淡淡掃了他一眼,在郝帥縮緊了脖子後他才道:“我有分寸。”
“許知意一笑你就三魂去了兩魂,還有個毛線分寸。”郝帥低聲嘟囔著,又道,“二少,我勸你和她保持距離,你彆忘了你娶她的初衷。你要是冇了,她絕對會被顧元城吸乾淨血,那不會是你想看到的。”
郝帥一提到顧元城,顧西洲的眸色頓時沉了下來。
他冷凝著聲,一字一頓地道:“他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