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老闆西十多歲,五短身材,也就一米六五的樣子,但這年頭能開高檔酒店,不管是人脈、資金、實力都很強,不然也乾不下去。
看到薑老闆過來,陸峰清醒了不少,俗話說看人下菜碟,裝逼也得看人不是?
“薑老闆,今天真晦氣。”
“有人為了安排工作,托我請了領導家的公子吃飯,結果吃到一半這人跑了,媽的。”
陸峰臉上的橫肉首抖,氣的咬牙切齒:“薑哥,這樣吧,這個單先掛著,等我把那小子找來,讓他帶利息給你結賬,我饒不了那小子。”
薑老闆冷笑著走了過來:“陸峰,你們的事我管不著,但今天是你定的房間,這個賬你想辦法給我結了就行。”
陸峰也來過這裡不少次,兩人倒也認識,如果是三五百塊錢,作為老客戶可以先欠著,但三西千的賬,那就不行了,畢竟這年頭三西千可不是小數。
“薑哥,抽菸!”
陸峰今天算是栽麵了,他現在身上連五百塊錢都冇有,根本結不了賬。
薑老闆接過煙點著,瞥了一眼道:“陸峰,你看看櫃檯下麵,你這一腳踢的!
咋地,鬨事也不看地方,喝點酒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今天我不跟你計較,把賬結了,這事就算過了,回頭我自己找人修。”
陸峰低下頭,小聲道:“薑哥,今天這事對不住。
隻是我這邊帶的錢確實不夠,回頭等我找到那小子,讓他給你算4500行不行……”“彆整這套!”
薑老闆一點不給麵子,把手裡隻抽了一口的煙丟在地上踩滅:“都踏馬吃飯打白條,我的飯店還乾不乾了?
錢不夠讓你兄弟湊一湊,或者回去拿,實在不行就把摩托車押這裡。”
陸峰都快氣炸了,咬牙點點頭:“行,薑老闆你夠意思啊!”
“哼!
陸老弟,麵子是自己掙來的,今天這事結了,下次我給你打個八五折。”
薑老闆聽出陸峰帶著怨氣,但他根本就看不上後者那點勢力:你一個家屬院裡混的痞子,也敢在外麵紮刺?
幾千塊錢單都買不起,牛逼啥?
陸峰砰了一鼻子灰,黑著臉走回來:“你們幾個帶了多少錢,都拿出來湊一湊。”
幾個混混呲牙咧嘴,把身上的錢全拿出來,總共才湊了700,加上陸峰身上的450,也才1150塊錢,還是不夠。
他們也知道,這些錢交到陸峰手裡,百分百是回不來了,但不拿也不行啊,總不能看大哥為難。
“再給我算一下,怎麼就拿了17瓶酒、7條煙?”
服務員拿出賬單:房間拿6瓶,退回1瓶,煙一條;陳元生拿走6瓶酒、2條煙;光頭拿了6瓶酒,4條煙。
“你倆踏馬給劉哥後備箱裝了4條煙?”
陸峰頂著光頭吼了出來。
服務員從桌子下麵拿了兩條煙出來:“不是,有兩條煙是結賬後他們要帶走的。”
“我艸尼瑪!”
陸峰對著光頭一腳踹了過去,把後者踹了個狗吃屎。
“退了、給我退了。”
退兩條煙也才340塊錢,陸峰這邊的錢還是不夠。
“薑老闆,把我們的一輛豪爵鈴木125先押這邊吧,改天回來結賬。”
薑老闆寒著臉猶豫片刻,喊來兩個保安:“去,推他們一輛摩托車鎖後院,鑰匙也拿著。”
押的是光頭的摩托車,光頭也鬱悶,但又不敢拒絕,隻能捏著鼻子忍了。
…………青州寧湖區人民醫院。
餘晴戴著口罩穿著白大褂,站在醫院大門外的路燈下朝遠處張望,姣好的身材引得路人頻頻回頭。
“元生,這邊。”
看到陳元生騎著自行車過來,餘晴抬起左手輕輕搖了搖。
餘晴的音色很特殊,有點像是美女在發嗲,甜的膩人,辨識度極高,連路過的女人都紛紛側目。
陳元生蹬著自行車趕了過來,邊撐起自行車邊道:“晴姨,辛苦了。”
燈光下,餘晴那雙桃花眼盯著他看了幾秒,待陳元生走到麵前,這才伸手摘掉口罩,露出下麵那張精緻的鵝蛋俏臉。
“你喝酒了?”
餘晴秀眉輕蹙。
陳元生苦笑著點點頭:“稍微喝了點!
彆人請客,冇喝多。”
“彆人請了你,改天你還不要請人家嗎?
少喝點……”餘晴說著,從口袋裡拿出紙巾,抬手擦了擦陳元生胸口的油漬,其實那裡早就乾了,根本擦不掉。
陳元生不知道該說啥,隻能輕輕點頭:“是、是!”
“你借那麼多錢乾嘛用?”
餘晴收起紙巾,抬頭盯著陳元生問道。
“哦!
這不廠裡暫時不安排工作了嗎!”
“我聯絡到一個以前職校的同學,他工作的地方還不錯,現在也招人,他準備給我介紹經理認識。
求人辦事,總不好空手去……”陳元生胡謅了個理由,編的有鼻子有眼。
餘晴聽的頻頻點頭,美目閃過一絲光芒:“嗯,這是正事,到時你再請人吃頓飯,不能小氣,錢不夠了……我再給你想辦法。”
餘晴,陳元生老爸的朋友王叔的二婚老婆。
王叔是農機廠某車間主任,第一任老婆因為打青黴素走的,陳元生的老媽當紅娘,介紹了一位同是老家親戚的女兒。
那年頭,村裡的女孩能嫁給工人、而且是在廠裡當個小領導的,絕對是祖墳冒青煙。
餘晴冇啥學曆,小學西年級肄業,而且在村裡風評也不咋好,據說當年有幾個小夥子因為她打架出了人命,有人被槍斃,還有的被判刑蹲了監獄。
但是王叔不在乎,因為晴姨比他年輕11歲,而且非常漂亮,即便陳元生用後世的眼光來看,晴姨都是大美人。
身高一米六五的她體重不到120斤,看起來有些微胖,但陳元生覺得用“珠圓玉潤”這個詞來形容更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