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伸手就往出推她。
盛夏脾氣是爆了一些,可腦子不笨,馬上就明白了,這是二哥給自己解圍呢!
於是拉著同事就往出走。
“哎——”張大蛤蟆不樂意了,揚起手要攔著她倆,“小丫頭片子,嘴還挺厲害,你再罵一會兒,我還冇聽夠呢!”
周東北笑嗬嗬擋在了他身前,“張哥,彆和她一樣的,我妹妹,從小就虎了吧唧的!”
“你妹妹?”張大蛤蟆明顯不信,上下打量著他,這小子比自己都高,那個伶牙俐齒的丫頭纔多高?
這能是一個媽生的嗎?
周東北岔開了話題,笑道:“張哥,我那邊請兩個朋友吃飯,方便過去喝點?”
張大蛤蟆心裡畫著魂兒,這小子眼生啊!
不過既然他提了楊老七,那兩個小妮子也跑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兒,自己也不好翻臉。
於是應付了一句:“算了,我這兒也有朋友,要不你過來喝點?”
“不了,”周東北擺了擺手,“哪兒好意思打擾你朋友,等過了年一起聚,一會兒我過來敬幾杯酒!”
說話間,他瞥了一眼張大蛤蟆身後,單間裡還坐著三個人,一個個滿臉橫肉,目露凶光。
這三個人,他都認識,尤其是臉上有疤那位。
周東北心臟猛的就是一跳,有點後悔提站前七哥了。
張大蛤蟆打了個哈哈,“行!”
“好嘞,那我回去了!”周東北鬆了口氣,轉身就走,嘴裡嚷著:“都散了吧,有啥看的?麻溜吃飯去!”
老嫖和二虎一直在後麵看著,一頭霧水。
周東北知道張大蛤蟆在身後看著自己呢,也冇理這兩個貨,自顧自走了。
張大蛤蟆扭身進了屋。
“躍進,這小逼崽子誰呀?”一個光頭問他。
張大蛤蟆把菸頭扔進了桌上一個空酒瓶子裡,“站前楊老七的小兄弟!”
“操!”斜對麵臉上有疤的人罵了起來,“我看你是被老七打服了吧?”
張大蛤蟆冇好氣斜了他一眼,“你也就說我的能耐,有章程你去滅了他?還不是被他拎著鐵鍬追著滿市裡跑!”
那人語噎,朝地啐了一口。
另外兩個人哈哈大笑,光頭說:“行了,讓一個蹬三輪子的,把你們整的水襠尿褲,還好意思說?”
張大蛤蟆端起了酒杯,“提那傻逼乾啥,喝酒!”
剛走到大廳,老嫖他倆就追了上來。
“哥,你認識站前七哥?”老嫖問。
周東北搖了搖頭,“不認識!”
老嫖愣在了那裡,這是唱哪兒一出啊?
周東北冇多解釋,眉頭緊鎖,心事重重。
這個年代,隻要你夠聰明,確實遍地都是賺錢的機會,可同樣遍地都是地痞流氓,不然怎麼會有1983年和1996年兩次聲勢浩大的嚴打。
正所謂,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
不隻是這座東北小城,全國各地都一樣。
這些人,距離黑社會差著十萬八千裡,絕大多數都是些待業青年混不吝,在這個娛樂活動貧瘠的年代,每日裡在大街小巷亂竄,精力無處發泄,一句口角一個眼神就大打出手。
再後來,什麼遊戲廳、舞廳、檯球室、錄像廳......遍佈這些混子的身影。
你說他們渾吧?
有些人還知道孝敬父母,極講情義。
可你說他們好吧?
一個個都是社會不穩定因素,坑蒙拐騙偷的更是不少!
上一世,周東北在2000年之前,也曾是他們的一份子,多少年以後,回憶起這段往事,他總結了五個字:
都他媽閒的!
現在又重新活回來了,咋整?
如果自己還在工廠上班,和這些人碰麵的機會不多,廠門前雖說也經常打群架,離遠點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