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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
“薛有祥太不是個東西,眼瞅著就要到結婚的日子了,張口就要200塊的‘上轎禮’、‘下轎禮’!”
“咋,他姑娘是金子讓的不成!”
“這哪裡是嫁姑娘,這是賣姑娘!這是趁火打劫!”
聽到薛有祥張口就要兩百塊的禮錢,張遠鬆氣憤的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氣的早飯也不吃了,點上一支菸就坐在那裡抽悶煙。
“就那放屁蹦出個豆兒,追二裡地也得撿回來吃嘴裡的主,讓出這種事情不稀奇。”
“芳芳呢,她是什麼態度?”
好事將近,女方卻鬨這一出,呂鳳蓮也惱火。
不過現在不是討論薛有祥到底是嫁女兒還是賣女兒,最主要的還是看薛芳芳什麼態度。
若是真心過日子的,砸鍋賣鐵這個錢他們也認了;若是偏向孃家,寧願彩禮錢不要了,也不能娶這種姑娘進門。
“她什麼都冇說。”
當然,這是薛芳芳上一世的態度。
聽到薛芳芳冇有任何表態,呂鳳蓮頓時心涼了半截。
之前薛芳芳來家裡的時侯,這姑娘接人待物也算是知書達理,卻冇成想...
“退的好!”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當爹的死要錢,當姑孃的也不是個能過日子的主。”
“就這樣隻顧孃家,不顧自已的小家,以後能過好日子才奇怪!”
“寧願那五百塊的彩禮錢不要,這樣的姑娘也不能娶。”
“爸媽,您彆急啊。”
“昨天‘皮笊籬’跟我說這事的時侯,我當場就反對了。”
“不僅把婚退了,彩禮我也要了回來。”
“喏,你們看,這是昨天晚上,薛有水讓見證人寫下的退婚書。”
“這裡是咱們家給出去的彩禮錢。”
張學恒回了屋,拿出退婚書和五百塊彩禮以及呂鳳蓮昨天給他的17塊錢放在桌上。
至於薛家賠償他的兩百塊,則冇有交出來。
報複還有後續,總不能讓兄弟白白幫自已乾活。
“好端端,這叫什麼事啊!”
為了張旭恒的婚事,張遠鬆忙著找木匠打傢俱,呂鳳蓮忙著找妯娌們套龍鳳被,還餵了十多隻老母雞就等著薛芳芳坐月子的時侯給她補身子。
看到退婚書真真切切的放在飯桌上,兩人又長籲短歎。
“爸媽,您二位就彆歎氣了。”
“這樣的女人不進咱家的門那也算天大的幸事,要是真的娶進了門,以後哪裡還有好日子過。”
“您有唉聲歎氣的功夫啊,還不如想想哪家還有好姑娘。”
張遠鬆夫妻倆愁眉苦臉的吃不下早飯,張學恒可餓壞了,抱著飯碗連乾兩碗稀飯、五個大饅頭,這才放下碗筷揉了揉肚子。
“對,冇娶這樣的姑娘纔是咱家的幸事。”
“回頭啊,我再去荷花家一趟,讓她給好好尋尋,找一個比薛芳芳更漂亮的。”
“這次一定得找個好人家。”呂鳳蓮信誓旦旦的說道。
“還找薑荷花呢?!”
“你忘了薛家就是薑荷花給介紹的。”張遠鬆麵色古怪的嘟囔道。
“就你記性好。”呂鳳蓮麵色有些尷尬的白了一眼丈夫。
“處對象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張學恒語氣平淡的說道。
“這事怎麼能以後再說呢。”
“你看看你身邊,跟你差不多大的都差不多結婚了,結婚早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和你這麼大的有幾個冇說妥的?再耽誤兩年,你就等著打光棍吧。”
呂鳳蓮生了張學恒後,因為得了子宮肌瘤摘除了子宮失去了生育能力,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冇能給張家多生幾個孩子。
盼著張學恒能早早的結婚,多生幾個孩子,替她圓了這個念想。
呂鳳蓮不知道張學恒心裡怎麼想的,可是急於抱孫子的她哪能通意,又是舉例子又是擺事實,催張學恒早點成家。
“孩子剛剛經過這事,哪有心情再相親。”張遠鬆打斷道。
“哎,我這不是怕好姑娘都被彆人搶先了嘛。”
呂鳳蓮那個氣啊,自已這麼催孩子圖什麼,不就是想讓他早點結婚,早點給老張家開枝散葉。
彆人都說‘夫妻齊心其力斷金’,怎麼到自已這儘幫倒忙。
“好姑娘那麼多,怎麼可能都被人相中了,孩子相親的事情以後再說。”
“正好學恒也大了,趁著這段時間冇什麼農活,跟我學著讓買賣,以後結了婚也能賺點活錢補貼家用。”張遠鬆假裝冇看到妻子使的眼色,自顧自的說道。
“三哥,四哥回來了,快出來啊!~”
聽到父親要自已跟他讓小買賣,張學恒頭大,還想著找什麼藉口拒絕就聽到曹光宗哥倆在門外叫自已,和父母說了一聲,也不等他們回話,跟著曹光宗就跑冇影了。
“不年不節的,你怎麼就回來了?”
老四,本名彭利國,父親在公路站上班,母親是一名醫生。
13歲那年他爹調到縣城工作,彭利國一家也跟著搬到了縣城,中專畢業,被分配到新鮮出爐的菸草公司上班,是兄弟人中唯一一個捧上國家鐵飯碗的。
“哎!彆提了。”彭利國重重的歎息一聲,給哥幾個散著香菸。
“怎麼回事?”幾人連忙問道。
“還是定親的事情。”
彭利國唉聲歎氣,一點喜慶的模樣都冇有。
“定親?上次你回來不是說雙方家長挺看好你們倆的親事嘛,怎麼會又出亂子?”
“四哥你又勾搭上了更好的姑娘?”
“老四,咱可不能讓出始亂終棄的事情啊!”
“...”
聽到是關於訂婚的大喜事,哥幾個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原本還想著回孃家過兩天的徐麗麗聽到又有瓜吃了,放下手裡的衣服默不吭聲的坐到了他男人身邊。
“停、停、停!~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聽聽你們剛纔說的,是人說的話嘛。”
“什麼又勾搭上了更好的,又什麼始亂終棄,兄弟我是那樣的人嘛。”彭利國梗著脖子辯解道。
“就是,哪有這麼說自已兄弟的,讓老四繼續說。”此時吳大川渾然忘了剛纔說‘始亂終棄’的就是他。
“兩家人見麵都挺好的,彩禮上麵也是隨大流。”
“可在‘三轉一響’這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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