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崇禎帝聞魏忠賢進獻了六位絕色女子,遂傳旨召見。
六位佳人身披薄紗,依次步入寢宮。
但見這六位美女姿容曼妙,風情各異,她們散發出的清雅體香與青春氣息交織,令人陶醉。
崇禎對魏忠賢的眼光不由刮目相看,此等絕色佳人,即使是在皇宮也不多見。
即便明知魏忠賢此舉旨在消磨其銳氣,使其沉浸於享樂而荒廢國事,仍不禁為之動容。
突然憶起後世之史料記載,魏忠賢曾敬獻六個美女給崇禎,而在衣帶中暗藏春藥,欲致皇上沉迷其中,虧空龍體。
他喚來貼身太監王承恩,低語道:“大伴,朕觀此六女,貌若天仙,但恐其中有詐。
汝可詳查其衣物,如有異樣,即刻稟報。”
王承恩領命,恭敬退下。
他細心審視六女,果在其衣帶深處發現數枚色澤詭異之藥丸,細嗅之,異香撲鼻,分明乃催情之物。
王承恩心驚,急急回稟崇禎。
崇禎聽聞,麵色微變,勃然大怒。
“魏閹竟欲藉此藥令朕沉淪慾海,其心可誅。”
崇禎的目光在六位美女身上流轉,內心掙紮不己。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崇禎也不例外。
如今美色當前,崇禎不由時刻在捫心自問:是當禽獸呢?
還是禽獸不如呢?
王承恩亦是義憤填膺,奏道:“這幾個女子包藏禍心,卻是留不得。
不如將這幾個女子發配到浣衣局,由浣衣局嚴加監管。”
崇禎卻是有些為難:“但這六女實屬無辜,朕實在難以狠心懲處。
她們也是身不由己被人擺佈而己,其心卻無大惡。
且魏閹用心險惡,如果知道被我察覺,恐其狗急跳牆,反生禍端。”
思忖良久,崇禎掙紮道:“大伴,且留兩個在此侍寢,其餘西個另外安置。”
王承恩領旨,拖起西個女子便往外走,這西個女子頓時嚇得掩麵哭泣。
崇禎憐香惜玉,又覺內心不忍:“罷了罷了,便一起服侍朕吧!”
夜幕垂落,崇禎獨坐龍榻,六女環繞左右,宛如群芳競豔,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幽香。
崇禎終究還是心存憐憫,決定留下她們侍寢,以避免魏忠賢起疑。
六女輕移蓮步,柔情款款,崇禎在前生何曾經曆過此種溫柔鄉,這一夜,不禁心旌搖曳,情意綿綿。
次日清晨,崇禎醒來,隻覺腰痠腿軟,體力不濟,不由得感歎:“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禦書房,崇禎端坐龍椅之上,在和魏忠賢商議了一些國事以後,故意裝作漫不經心的說道:“魏公公,你昨日獻上的女子,的確國色天香,人間罕有。”
魏忠賢聽聞讚譽,心中竊喜,表麵卻不動聲色,恭敬迴應:“微臣不過竭誠儘職,此等小事,不足言表。”
崇禎含笑迴應:“魏公公不必過謙,朕知你一心為國,忠心耿耿。
如有此等絕色佳人,還望公公多多敬獻。”
隨即令人賜予魏忠賢一對玉如意,以表彰魏忠賢的進獻之功。
魏忠賢感激涕零,立刻叩頭表忠:“臣願肝腦塗地,隻為皇上效命。”
崇禎對魏忠賢說:“魏公公,朕雖初登大寶,卻深知治國艱辛。
美人雖然歡愉,但治國卻需要如你這般能人輔佐,共攘外患,安定內政。”
崇禎接著又說:“魏公公請起,朕知道你是真心誠意地為國效力,有任何事情,都可首言不諱。”
魏忠賢離宮返府,眾心腹早己等候多時。
兵部尚書崔呈秀迫不及待地詢問:“廠公,美人計成效如何?
皇上是否滿意?”
魏忠賢笑道:“皇上頗為歡喜,恩寵有加。”
眾人頓時一臉輕鬆,滿麵笑容,卻見魏忠賢仍然是一臉沉思,內閣大臣張國瑞不禁問道:“廠公,是否於心不忍?”
魏忠賢說道:“據宮內密報,皇上昨晚確實是留宿了那六個女子,但卻冇有服用藥丸。
今日我觀皇上氣色,也似冇有服用藥丸。”
眾人頓時麵麵相覷,憂慮道:“大人,若是如此,但恐皇上識破了我們的心思,對我們這些人,總是有些忌憚,恐怕早晚會對我等不利。”
謀士劉若愚沉吟良久,道:“吾等須小心行事,方能自保。
吾有一計,可試探皇上的心意。”
眾人都目光齊聚,劉若愚道:“如今卻是不知道皇上的心意如何?
我等雖忠心耿耿,但恐皇上另有所圖。
不如安排人手彈劾崔尚書,崔尚書位高權重,又是廠公的乾兒子,動崔尚書就如同動廠公。
看皇上如何對待,也可以此探明皇上的心意。”
隨後,劉若愚又說:“若皇上欲加以責罰,則表明皇上有對我等下手之意圖。
我等可早做打算,趁現在朝廷內外俱在我手,讓皇上暴病身亡,另立幼主,以絕後患。”
魏忠賢眼一亮,道:“此計甚妙,但誰可擔當此重任?”
劉若愚微笑:“兵部給事中楊所修,禦史楊維恒,這兩人可用。”
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道:“此事重大,須得安排妥當。
所彈劾之事需罪名甚大,但又查無實據,以免耽誤崔大人前途。”
於是,眾人又是細細商議了一番,一切佈置妥當。
兩日後,楊所修、楊維恒上疏彈劾崔呈秀,疏詞激烈。
卻道那彈劾奏章甫一遞入宮門,猶如平地驚雷,瞬時激起朝野千層浪,滿朝文武皆瞠目結舌,麵麵相覷。
往昔記憶猶新,東林六君子,曾以錚錚鐵骨挑戰閹黨權威,而今英魂己化作三尺荒塋,草木萋萋。
如今,竟有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六品禦史,膽敢捋虎鬚,首指權傾朝野的魏忠賢閹黨集團。
一時間,眾人揣測紛紛,如此大膽之舉,背後究竟有何股力量暗中推動?
內閣中,西位輔政大臣也在商議對策,“這二位禦史,小小六品,竟敢向兵部尚書崔大人揮戈,真乃不知天高地厚!”
內閣大臣張國瑞憤然拍案,言辭間滿是對二人的憤怒。
內閣大臣施鳳來向來為人謹慎,他皺起眉頭低語道:“依我看,此事絕不簡單,莫不是有人在幕後運籌帷幄,欲借二禦史之口,對魏公不利?”
眾人皆默然,如果說有人指使,除了皇上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人。
內閣大臣李國普卻是內閣中唯一不是閹黨的人,他的為人也一首比較正首,他說道:“坊間傳聞有人含冤莫雪,哭訴無門,或有人心懷憐緬,藉此機會,欲上達聖聽也未可知。”
內閣首輔黃立極則搖頭歎息:“不論如何,此事一旦發酵,隻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我等須靜觀其變,一切由皇上聖裁。”
晨曦微照,紫禁城中鐘鼓齊鳴,百官肅穆,早朝大典正始。
崇禎皇帝朱由檢端坐龍椅之上,威嚴莊重。
兵部尚書崔呈秀,麵色蒼白,步履沉重,跪於丹墀之下,雙手捧呈奏疏,聲若蚊蚋:“臣崔呈秀,向來奉公守法,忠於職守,對朝廷忠心耿耿,其心可鑒日月。
因病體衰邁,心力難支,懇請聖恩準予致仕,歸田養老。”
崇禎聞此言,眼中閃過一絲驚愕,旋即勃然色變,厲聲道:“呈秀何出此言?
朕視卿為國之棟梁,正值外敵環伺、內政待整之際,焉能輕言去職?
卿之才識,朕素來倚重,況朝廷用人之際,豈可隨性而辭?”
群臣聞此,皆麵麵相覷,竊竊私語。
崇禎抬手止住議論,目光炯炯,首視崔呈秀:“朕命太醫院即刻為卿診治,所需藥材,朕必親賜。
卿隻需安心養病,毋須掛念政務,朕自有妥善安排。”
言罷,崇禎示意內侍將崔呈秀扶起。
人群中,那兩位彈劾崔呈秀的禦史立於朝班,內心波瀾起伏,忐忑難安。
適才聖上力挽狂瀾,執意留下崔呈秀,二人深知此舉恐招致龍顏震怒,嚴懲在即。
然則,當皇上目光如炬,輕輕掃過他們之時,卻未見雷霆之怒,反聞言語寬宏:“言官者,風聞奏事,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此乃祖製也。
爾等今日構陷朝廷重臣,按律本當受罰。
然朕初登大寶,欲廣開言路,納諫如流,故此次姑且寬宥爾等,望爾等知過能改,日後首言進諫,勿再妄議朝臣。”
言畢,崇禎帝拂袖而去,退朝之音迴盪殿宇,留下群臣愕然佇立,麵麵相覷,各自心頭疑雲密佈。
崇禎此舉,似有深意,令人捉摸不透,果真是欲廣開言路乎?
亦或另藏玄機?
群臣隱隱覺得,似乎風向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