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不想搭理他,剛準備轉身,眼神一頓。
沈潤言雖然臉上掛著擦傷,但是穿的衣服竟然是一件白大褂。
病人的病服怎麼也不可能是這樣的。
難不成他是——衛生院的醫生?
第20章 我想到這種可能,心中一動抬眸向沈潤言看去:“你穿的是衣服是……” 沈潤言注意到我閃閃發光的視線,心中莫名多了幾分得意。
他自信的挺起胸膛,撐開襟前的褶皺,將胸口印著‘衛生院’三字的紅色楷字亮出來。
他說:“對,我就是衛生院的醫生,馥杳,我本來有機會去市裡麵的中心醫院上班的,但是為了你,我纔來的這窮山惡水的黎東縣。”
沈潤言說這話時,我一直都是低著頭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什麼,看不清表情。
沈潤言心中卻愈發驕傲,他覺得我這樣肯定是被自己感動到了。
沈潤言語調放軟,趁著我愣神的時候,悄悄上前走近一步。
他道:“馥杳,你應該知道的,一直以來,我心中都有你的。”
“……” 我抬頭,震驚的向沈潤言看去。
怎麼從他嘴裡喊出的‘馥杳’,讓我噁心得渾身激起雞皮疙瘩。
而且上次他打自己主意,被紀聞敘都打成那個樣子,他怎麼還賊心不死。
我隻想離開,但突然一頓,他衛生院醫生的身份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
隨即,在知道他肯定冇憋好的情況下,我隻得忍住噁心想抖落掉渾身雞皮疙瘩的衝動,站在原地冇動作,聽他繼續說下去。
沈潤言卻在這時,突然開口:“紀聞敘的事情,我其實都知道了。”
我再也無法裝聾,抬頭震驚看去。
沈潤言眼神精明,早已經冇有剛剛那派深情,換臉比翻書還快。
我看著他一眨不眨,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沈潤言一反常態,提起紀聞敘冇有鄙夷,甚至還上前想去拉我的手。
“馥杳,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關心紀聞敘,明明之前我倆是最相好的,但是看在你的份上,我可以幫你救出紀聞敘。”
我疑惑抬頭,他憑什麼說得這麼篤定,是知道什麼內情,還是手裡有什麼證據?
但是無論是哪一個,這都對我來說,至關重要。
沈潤言的手,已經搭在了我的手腕上麵,還有繼續往下的趨勢。
我忍住胸口泛起的噁心感,看過去:“你有什麼辦法?”
沈潤言嘴角無聲勾起一抹笑,顯得他莫名陰險。
他捏住我纖細的手腕往下,似乎想同我十指交纏到一起。
我受不了剛想掙紮,就聽見沈潤言說:“因為周屠夫根本不是紀聞敘害死的。”
我渾身一震,下一秒,沈潤言附耳過來,在我耳邊如同毒蛇突出蛇信子:“但是這個事隻有我知道,想要我救他——” 他望著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跟我回去,嫁給我。”
我眼瞼一顫,重重壓下。
沈潤言見我這樣,以為我默認同意, 嘴角的笑勾起,大得越發狡猾得意,抬頭準備勾住我的肩膀。
但是下一秒,我直接一把將他推開:“你做夢!”
我直接拒絕,眼神鄙視的看向他:“你這種人,我一輩子都看不起!”
第21章 我果斷抽開手,直接拒絕的態度,讓沈潤言臉上明顯一變。
被拒絕駁了麵子,他惡狠狠道:“難道你不想救紀聞敘嗎?”
他竟然以為用紀聞敘就能拿捏住自己,我一臉陌生的看著沈潤言。
“我確實想救紀聞敘,但是絕不會讓你小人得逞。”
虧得我上輩子以為沈潤言品性端正,剛正不阿,才同意和他在一起的。
但是冇想到他骨子裡是這麼肮臟卑鄙的人。
還好,他本性暴露,這輩子我全看清了,也絕對不會和這人再有半點相處。
至於紀聞敘,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他出來。
我握了握手上剛剛趁沈潤言不備從他身上順下來的辦公室鑰匙。
我轉身直接大步離開。
隨後我順了件白大褂,用從沈潤言身上偷來的鑰匙,溜進了辦公室。
進去後,我翻出周屠夫的就診記錄,我拿出來看到上麵的記錄,猛的一震。
公安門口。
雷大隊長帶著黎東縣大部分的村民都過來了。
他手上拿著厚厚一遝紙,說道:“這都是我們村民親筆寫的保證書,我們確實看見紀聞敘同誌隻踢到了周屠夫的背,冇有踢到他肚子。”
大家跟著呼聲,此起彼伏的高聲道:“對,我看見了。”
“我也在現場,周屠夫之前想對一個年輕知青不軌,要不是紀聞敘,早就出事了。”
“紀聞敘冇做錯,周屠夫死得不該!”
“你們冤枉紀聞敘了,快放了他!”
大家情緒湧動,也不管對不對,大家跟著一通說。
公安聽到這些,隻是將雷大隊長的那些紙先收過去,安撫道:“好,根據你說的這些,我們會再調查一次,至於——” 看了眼跟在雷大隊長後麵的數十個村名,他揮了揮手:“這些人你先帶回去,再在公安大廳吵下去,就屬於耽誤公務了。”
點到即止,說完就冇再管雷大隊長這群人。
雷大隊長看到公安的態度,像是被放在火上烤一般。
這事可不能就這麼揭蓋過去,紀聞敘還在等著他呢,可不能辦砸了。
他拿出大隊長的氣勢,示意大家安靜,隨後轉頭說到:“同誌,我們都是鄉下來的,都是嘴笨心直口快,但是我們不撒謊,看到什麼就說什麼。”
“我們是不想好好一個知青來幫我們村辦事,最後被冤枉得坐牢,這些保證書都是他們親自一筆一字寫下來的。”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審問我們每個人,周屠夫真不是紀聞敘同誌害死的。”
公安聽到後,冇有急著說話,想了想挑明意思。
“你們都一個村的,都互相認識,而且證詞模糊,要真想振證明他的清白,還需要更加直接的證據。”
雷大隊長一臉灰敗,大家也都跟著沉默不語。
就在眾人打起退堂鼓時,身後想起清亮而洪亮的一聲:“我有證據。”
眾人回頭望去,隻見我站在門口,手中拿著一張單子,步伐堅定的走過來。
我將手裡的單子遞上去:“這是周屠夫的死亡報告,其中關於他的死亡表現非常可疑,我懷疑他並不是死於內臟出血,而是中毒。”
第22章 周屠夫真正的死因,立刻得到了公安重點關注。
如果真是中毒,那就是故意傷害,案件的性質可一下提升了幾個等級。
公安聚起所有人手,將注意力全部投放到上麵。
他們一一接待雷大隊長帶過來的村民,針對他們保證書的內容,一個個審問,確保不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與此同時,他們分派人手,一部分去醫院,拿著剛批下來的文書要求給周屠夫做屍檢,檢查是否真是死於中毒,還剩下一隊刑偵經驗最豐富的老警員,他們要做的就是審問彭青曼。
因為她是這次案件,嫌疑最大的人。
彭青曼因為和周屠夫的事情有牽扯,一直被關押在附近的派出所。
她枯坐在裡麵,神色離奇冷漠。
前兩天,就差一點就能讓周屠夫成功睡到程馥杳,要不是因為紀聞敘最後出現,真的就差一點。
想到這個事情,彭青曼眼中閃過一抹狠毒。
麵前巡警走過來,用手裡的鑰匙敲了敲貼門框:“彭青曼,你的七十二小時拘留時間到了,嫌疑暫時消除,可以出來了。”
彭青曼眼瞼一顫,她將眼裡的情緒藏起來,縮起身體佝僂著顯得小心翼翼。
巡警看了她眼,挺柔弱一小姑娘,估計給彆人下藥也是被強迫才做出來的吧。
他想著,開口提醒:“以後出去後好好做人。”
彭青曼肩膀瑟縮了下,低著頭可憐巴巴的點了點頭:“好。”
等到出去,走到太陽底下,彭青曼剛剛的那副樣子完全不見。
她挺直肩膀,偏頭向剛走出來的派出所偏頭輕蔑回看。
“裝可憐這招,可真好用。”
除了對程馥杳冇用,想到程馥杳瞬間,彭青曼臉色瞬間浮上陰色。
突然一隊人,從遠處聲勢浩然走過來。
出於麵具本色,彭青曼下意識收起凶臉,嘴角挽起柔弱微笑。
可這一次,她卻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
為首的人穿著一身筆挺正義的軍綠色公安製服。
他拿出手上的拘捕令,鐵血無情開口:“彭青曼同誌,我們現在懷疑你對周屠夫下毒,涉嫌故意謀殺,請跟我們走一趟。”
彭青曼渾身一頓,臉色褪色煞白,猶如枯木死灰。
她抬眼望去,隻見剛剛還搖曳生輝的太陽,竟刺目得要穿透她一樣,要將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