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印正看著一堆東西發呆。
這麼多貓糧!
不對,這麼多丹藥!
風印心裡都震撼了。
不要說風總冇有見過世麵;因為他本來就冇見過世麵。
何必去突然間碼出來這麼一大排的高階丹藥,直接將身為窮逼的風印砸懵了!
這踏馬都是給我的?
風印有點懷疑人生。
甚至對何必去言說他天賦差勁之說,絲毫也不以為忤,而且還有點沾沾自喜:我之前的確資質差勁,但是現在,我有掛啊。
盯著丹藥一會,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
何必去和吳鐵軍都是有點佩服。
看來風郎中的確是見過大世麵,對這些東西,居然絲毫也冇有放在眼裡,遠遠冇有像普通人一樣震撼的瞠目結舌啊。
人家甚至還有些不屑一顧的生氣——
風印之所以臉色難看,卻是瞬間想到了徐老三喝掉的那兩碗藥,頓時心痛起來。
那都是一樣的藥啊。
給那傢夥的藥裡,蘊有與何必去這顆丹藥一樣的化靈經靈氣,而何必去所給出的這些個報酬,最少也得是值五萬兩銀子,一顆。
而徐老三那王八蛋,先後用了兩顆……自己纔算他一百兩銀子!
而且還是欠賬!
背後隻怕還要偷罵自己是奸商什麼的!
風印心中滴血。
老子精明一世,糊塗一時,居然被徐老三給騙了!
瞬間感覺徐老三麵目可憎的無以複加,徐老三,你醜陋!無恥至極!
五萬兩銀子的貨,你隻給我五十兩!
如此砍價,簡直喪儘天良!
風印此刻已經完全忘了五十兩還是他自己提出來的這件事。
而何必去已經在思考另一件事。
這位風郎中雖然嘴上冇說,但是臉色依然能看得出來,對自己的做法,他並不是很滿意。
而何必去本人也感覺很是慚愧。
畢竟人家幫了這麼大的忙,自己隻給出一堆低品丹藥,這實在是有點小氣了。
但是風郎中現在的修為,承受不起高階丹藥啊,這事兒,委實是有點……小氣了。
“此外,老夫許你一點前程……等你修為穩定,可領我彩虹天衣、青衣之職。風先生你看如何?”何必去笑道。
“啊?”
風印神魂歸竅,有些不解而且懵逼的看著何必去,怎麼又提這事兒?這已經給的夠多了好吧?
何必去又誤會了。
風印不解的眼神讓他想起了剛纔風印的拒絕的話語,本能認為:我不是已經拒絕了麼?怎麼還來說一次?
何必去於是咳嗽一聲,笑道:“關於這點前程,老夫另有盤算,預設為彆人無權調用的那種閒職,如此可最大限度的周全先生安全,且無須出行任務,但這個還冇有開過先例,須得等老夫回去,商討一下如何落實。”
這下子,是真正的準備大出血了。
捨不得大資源高職位,怎麼能拉到大賢者?
付出與收穫,從來都是成正比的。
這麼一想,何老大人頓時心平氣和,甚至還有些期待。
“多謝老大人美意。”
“不必客氣,我不是因為你的救命之恩,而是因為你的醫道潛力。”
何必去實話實說,他有些可惜的看著風印:“你的資質註定了你在武道之路難有更大發展……在這個拳頭大纔是道理大的世界,想要周全自身,必須得依附一方勢力。但世事本就難得儘如人意,你已選擇潛心醫道,武道是否能修煉到高深境界,反而是末節。”
風印連連稱是。
心中活潑潑:嘿嘿,這次你可看錯了,現在我於武道,纔是天才級彆!
吳鐵軍在一邊,正色道:“老大人英明,記得第一次見到風小兄弟,他就說過一句話。那句話,讓我記憶猶新,心潮澎湃。”
“什麼話?”
“他說……”
吳鐵軍肅容道:“當時風小兄弟說,我也是大秦人,我的身體裡,流淌的也是大秦的血!”
何必去深吸一口氣,眼中精光四射,上下打量風印,沉重道:“不錯!說得好!”
大秦人!
大秦!
外人冇有人能瞭解,大秦這些死忠們,大秦這兩個字在他們心中的分量!
風印當時隻是這一句話,就讓吳鐵軍認可了他。
而現在同樣也是這一句話,讓本就心生好感的何必去,愈發的另眼相看,青眼有加。
這句話,在風印的前世很普通。
但是其中的驕傲,卻是沁在了骨子裡。
我是中國人,我的身體裡,流著炎黃子孫的血!
那種驕傲,與自豪;在一些個特定的時候,這一句話出來,能讓無數人心潮巨浪,熱淚盈眶。
在這異世界的大秦,這樣的一句話,卻還冇有被髮明出來。
驀然聽到,那種心中的震撼,是莫名的強烈。
“大秦的血!大秦的血啊!”
何必去重重的拍了兩下風印的肩膀,滿臉紅光,讚道:“好小子!”
大踏步出門,道:“這裡,不能出事!”
吳鐵軍大聲道:“是!”
轉身,砰砰砰幾聲,一塊牌子釘在了醫館門口一側,字跡迎著陽光,耀眼發光。
“大秦帝國彩虹天衣!”
八個大字,熠熠生輝!
所有在外麵的江湖人,在看到這塊牌子之後,臉上無不流露出來畏縮之意。
那種恐懼,發自內心。
不管這些江湖人是來自哪個國家,但是都知道這塊牌子的分量。
這上麵寫的,乃是大秦帝國彩虹天衣!
甚至不是單純的青衣之屬。
也就是說,動了這裡麵的人,就是與彩虹天衣為敵!
瞬間光環加深,江湖群雄莫名的感覺,在這塊牌子麵前,自己驀然就矮了一頭。
在大秦的這片天空下,有膽量有本錢無視這塊牌子的人,絕不會很多!
……
呼嘯聲起,號角四麵響起,大街儘頭,塵土飛揚。
地麵震動,極有規律,這種震動,讓人熱血奔湧,心跳急促,口乾舌燥。
那是一種似乎發自靈魂的震動一般。
大軍出動!
大旗招展,一隊大秦鐵騎,跨馬而來,列隊而行,整齊有序,連後麵揚起的煙塵,也是條條沖天而起,竟有一種賞心悅目的觀感。
風印觸目所及,倍覺震撼。
遠觀騎兵出現之時的煙塵狀況,精銳與雜牌軍之間的差彆,真是清晰可辨;最精銳的騎兵即便是奔馳衝殺,身後的煙塵仍舊呈條狀升騰,絲毫不亂。
條狀升起,整齊如龍,煙塵飛昇九天,依然如軍隊般森嚴壁壘。
這充分說明軍隊之精銳程度,若非已經被操練到了骨子裡,隊形如何能保持這般整齊,這種隊伍,哪怕陷入生死廝殺之中,隊形也不會散亂。
而一般的軍隊行軍,煙塵則是一團一團層疊在一起,一旦衝突交鋒,更是比之亂麻也好不到哪裡去。
所以古代戰爭,一些個有經驗的將軍站在高處,遠觀敵軍來勢,一眼便知對方是精銳還是雜牌。
若是看到條狀煙塵,便是臉色凝重,自然知曉遭遇到了精銳,兩軍對戰,絕對是一場慘烈血戰。
而且心中冇有任何必勝把握。
但若是看到散亂煙塵,往往會心頭一陣輕鬆,甚至輕笑一聲:“烏合之眾。”
所有擔心,瞬間放下。
觀軍陣,看揚塵,知兵事,知敵我,堪稱是為將之道的一點小常識。
卻也是劃分知兵與不知兵的一道分水嶺!
風印曾經博覽群書,學識淵博至極,連起點VIP付費閱讀字數都達到了幾百億字,自然是懂得這些的。
尤其是經常看一位同姓英俊大神的書,獲益良多,當真從中學到了不少的實在玩意。
觸目所及,三匹馬並列疾馳而過,為首的一位紅袍將軍滿臉虯髯,相貌極為粗豪,膀大腰圓,虎背熊腰。
坐在馬上,便如一頭黑熊一樣。
隻是看到他的體型,就忍不住想到,這樣的將軍在衝鋒陷陣的時候,那種所向無敵,所到之處摧枯拉朽的絕世英姿!
這將軍目光一掃,看到了何必去就在路邊,一停不停,就在馬上疾馳中抱著長槊向著何必去一拱手。
寒光在槊尖映日一閃,一停不停的呼嘯而過。
大軍拉開氣勢前行,哪怕是皇帝就在路邊,也不能停下行禮。
這一拱手,已經是極高的禮數。
何必去亦是肅容而立,拱手還禮,隨後便是大軍潮水一樣,奔湧而過。
三騎一排,陣列整齊,戰馬揚蹄的節點,亦是整齊劃一,馬尾的擺動,幾乎形成一條直線,充滿了一種肅殺美感。
一排排縱馬疾馳,錯落有序,絲毫不亂,馬上騎士一個個頂盔摜甲,身子挺得筆直。
長矛紅纓如海,矛尖白光映日,閃爍冷光一片,竟然讓人感覺這天地間,肅殺冰涼。
紅色披風迎風飄揚,就如一條血河,澎湃而過。
始終冇有人說話,更加冇有人有多餘動作,儘皆目視前方,絕不斜視。
風印第一次感覺到,就這麼看著軍隊從麵前飛馳而過,竟是這般的賞心悅目、百看不厭。
潮水一般的軍隊過了足足一個時辰,居然有一種意猶未儘,冇看夠的感覺。
風印心頭澎湃。
甚至感覺眼眶有些發熱。
他想到了前世,曾經在某些特定時候看到的,那同樣森嚴壁壘的鋼鐵長城!
一樣如此威武,一樣如此雄壯,一樣如此帥氣。
一樣的麵對戰場的時候,如此一往無前,如此絕不回顧!
吳鐵軍肅容而立,站得筆直,右手握拳,置於胸前施禮,一直到隊伍過完,方纔放下!
“這都是我大秦好男兒,待到此間事了,便要即時奔赴南疆戰場;此一去,血海漂泊,白骨盈山,不知幾人能夠生還……”
吳鐵軍輕輕歎息。
何必去道:“這隊伍統兵將領,是誰?”
“乃是虎威將軍馬前戈!”
何必去眼睛一亮,歎口氣:“往日倒是不曾聽過……哎,馬前戈,縱馬向前,便是乾戈……人如其名,此一生,避免不了征戰沙場啊。”
四麵八方,戰馬狂奔的聲音如同悶雷,滾滾而來,滾滾而去。
風印心底雖然一直都感覺自己是個外人,但此際身處在當前這種環境氛圍之下,突然感覺內心也頗有幾分滾燙灼熱。
正要感慨一句,卻見吳鐵軍嘴唇抽搐一下,極小聲對何必去附耳說道:“何老,他就是馬家的小三子,據說是向老大人前些日子為他改的名字,他原本的名字叫做……馬上風。”
風印:“……”
就連何必去的鬍子都哆嗦了幾下,良久,傳來他幽幽的聲音。
“馬上風……真是……他爸是真他媽的有才啊!”
隨即,何必去與吳鐵軍也告辭離去。
此際的青衣彙流,直上高空,早已不是吳鐵軍帶來那三十人,而是變成了兩百多人。
仰頭看去,便如一片青雲,飄搖而起,呼嘯而去。
行動,正式開始!
隨著大秦鐵騎以及彩虹天衣青衣所屬眾人離去,整個小鎮上的江湖人,也紛紛動身。
大秦帝國官方辦事,遇到這種秘境,雖然會搶先動作,絕不會悉數獨吞的,偌大的地方,在帝國的人進去搜刮一遍之後,便會撤離。
剩下的,總有許多搜不到的角落,看不上的物件,屆時便是江湖好漢們的廝殺搶奪對象了。
有時候還會故意落下什麼好東西。
“總要給大秦江湖一口氣喘。朝廷要強,軍隊要強,大秦江湖,也要強!”
據說這是當年青冥大尊定下的鐵律。
隻是此胸襟,於各大帝國中便已經是絕無僅有,當世一人。
……
“終於走了。”
風印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這裡毗鄰南疆,窮山惡水,算不得什麼好去處,最關鍵風印自己也知道,以自己的實力去那些個大都市,恐怕更加混不出來。
風印來到此世十年,深諳保命全生之道,早已打定好好猥瑣發育幾年,然後再看機會,再考慮去不去大地方的既定方針。
大都市藏龍臥虎,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就比如路邊店,冇點實力的,這等紛亂世道,誰敢在路邊開店?
更不要說在大地方已經有所根基的。
風印始終遵循的一點就是:絕對不能看不起任何人!
低調做事,低調做人。
邊陲小鎮,一共就那麼點人口,就算也有山野高人避世隱居,終歸比大城市安穩得多。
今天這般自家門前多了一塊牌子,貌似安全性增加了無數,可就風印而言,依然感覺這作法太高調了,太過引人注目了!
歎口氣,將店門關上。
這次已經收穫了那麼多貓糧……呃丹藥,那麼多銀子,儘是意外之喜,大可以關門歇業幾天……
……
徐老四滿臉紅光回去跟徐老三說了這事兒。
“大秦帝國彩虹天衣!哥,這可牛逼了,咱哥倆要是……”徐老四充滿了憧憬,兩眼全是星星。
這要是抱上風印的大腿,從此成為醫館的正式職工,這……豈不是美妙得很?
徐老三卻是刹那間緊張起來:“一……一堆丹藥?千兩銀子?一塊牌子?就隻換了一顆丹藥???”
突然間感覺眼前一陣黑暗。
這個死要錢的黑心大夫隻怕要向自己討要差價。
就算前麵的不算,後續的藥錢也得要上天去的節奏!
“你覺得這是好事?”徐老三絕望地問道。
“難道還是壞事?”徐老四反問。
“你呀,對這個世道認知還是太少,太天真了,你啥時候能不那麼幼稚呢?”
徐老三沉痛歎息:“這分明是我們苦難日子即將到來的節奏啊,弟弟!”
……
略略出人意料的是,徐老三兄弟倆的苦難日子冇有馬上到來。
因為風印暫時還顧不上他們。
產生意外的原因自然不是風印善心大發,而他隱隱感覺到,自己丹田中的那道神奇的化靈氣旋,即將成型了。
也就是說,可以進行第一次的點化了。
對於這個,風印期待的很。
所以他關門之後先拌了一碗糊糊,打算先把小傢夥伺候好了,哄睡著了,纔好心無旁騖的催生氣旋,可結果讓他嚇了一大跳。
小玩意兒不見了!繈褓裡是空的!
再三確認這一狀況,風印隻感覺頭皮一麻,差點冇當場僵直,就地嚇死。
然後他才發現床上一溜爬行的痕跡,一路翻翻滾滾的直奔自己的枕頭。
撓撓頭,風印心下迷惘。
“不是吧?早晨出去的時候還不能爬,現在就能爬那麼遠?怎麼可能?”
風印撓撓頭,很乾脆的上前掀開枕頭,定睛看去——
觸目所及,小東西可不就在枕頭下麵,正圓睜兩眼、亮晶晶的興奮的看著自己。
“哇咦嗚~~咿唔!”
……
一幫人在直播間誇我寫得好,讓我快點更新,隻好提前些了。
哎,我這人不禁誇。一誇就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