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小姐還知道回來啊?我還以為柔小姐不打算回來了呢,瞧瞧這樣子,出去也是給魏國公府抹黑啊!”
柳姨孃的聲音裡帶著嘲諷,她幾乎能想象到一會魏柔被魏忠良狠狠責罰的情形。
未出閣的女兒家被髮現私自離開家門,還穿成這個不倫不類的模樣,隻會丟魏府的臉麵。
魏忠良見到了魏柔家丁的裝扮,果然皺起眉。
“這是怎麼回事?”
魏柔麵色未變。
“二叔,事出有因,來不及同您解釋,現在還請二叔給柔兒一個解釋的機會。”
“還能有什麼原因?老爺啊,您一直這麼縱容柔小姐可不好,她小小年紀就學會誆人,長大以後要是嫁出去,還不知道怎麼被婆家指指點點呢!”
“夠了!”
魏忠良厲聲嗬斥。
柳姨娘瞬間噤聲。
魏忠良冷漠地掃了柳姨娘一眼,真是一點也不安分!
目光轉到魏柔身上的時候,稍稍頓了頓,他語氣緩和了不少。
“說來聽聽,究竟是什麼原因?”
柳姨娘變了臉色。
這回她卻不敢再說了。
魏柔目不斜視,將身上的兩個檀木盒取出來,放在魏忠良麵前。
“柔兒聽說朱玉閣新進了一批寶貝,便想去給二叔二嬸挑件趁手的寶貝。管家同鶯歌說起府外有人盯梢的事,柔兒便想了這個法子,免得惹禍上門。隻是來不及同二叔提起,是柔兒的錯。”
魏柔說話慢條斯理,有理有據,並不慌張。
魏忠良聞言將目光轉到一旁的管家身上。
還不等他開口,管家已經上前一步,躬身說:“回老爺,老奴的確和柔小姐提起過此事。”
魏柔接著說:“是柔兒思慮不周,讓二叔擔心了。”
一直沉默的葉氏也在此時出聲。
“老爺,柔兒也是一片好心,此番做法也算是在情理之中,您還是不要苛責她了。”
魏忠良哼了一聲:“我何時說過要苛責她?你們這些婦人,慣會嚼舌根,好在此事不曾傳出去,否則我魏家的臉麵往哪兒擱?”
魏忠良麵上是回答葉氏的話,但視線卻是看著柳姨娘說的。
柳姨娘心頭一驚,已然聽出了魏忠良的言外之意。
她窘迫地低下頭,不敢再看魏忠良。
“行了,你們都下去,我有些話,想和柔兒單獨說。”
葉氏起身,朝魏忠良福了福身,經過魏柔的時候,拍了拍她的肩膀,低聲說:“晚些來二嬸屋裡,二嬸讓人新做了衣裳,你來試試。”
魏柔心頭一熱,無聲點點頭。
柳姨娘也匆匆離開了大廳,魏忠良顯然不信她的話,她在魏忠良心裡儼然冇了信任,這讓她慌張不已。
回到屋裡,便開始發脾氣,可又不敢鬨太大,隻能拿身邊的婢女出氣。
“那魏柔到底對老爺使了什麼招數?老爺就這麼為她著想?一個連支撐都冇有的姑孃家到底對魏府有什麼用?總要嫁出去的,還不是和潑出去的水一樣不值錢!”
到最後,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你什麼時候爭氣些?我還得靠你在魏府立足!”
兩個婢女跪在一邊,如履薄冰,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