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鴻微不可察的點頭,而後臉色突然一變斥責道:“王爺當前,爾等卻先對本州牧行禮,成何體統!”
說完,鄭飛鴻輕微躬身對著陸景雲拱手作揖。
“康州牧鄭飛鴻見過漢王殿下,王爺千福。”
“康州牧所言極是,人犯了錯就該受罰,州牧作為此地的最高長官,手底下的官員犯了錯,你替他們受罰也是應該,你就擱那站著吧。”
誰知道陸景雲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把責任推到康州牧身上。
鄭飛鴻一句廢話都冇有,點頭道。
“王爺聖明,下官確實該罰。”
說完,鄭飛鴻就退到一邊站著,仍舊保持著對陸景雲躬身作揖的姿態。
不得不說,能乾到二品大員不論是修為還是城府都無可挑剔。
場麵變得十分凝重,鄭飛鴻站著,其他人也不敢坐著,隻能跟著一起站,隻有陸景雲一個人舒舒服服的坐著。
“康州牧愛護屬下,本王很欣賞你的作風。”
陸景雲誇了一句康州牧,而後劈頭蓋臉對張遠一頓臭罵。
“你們這群冇眼力見的狗東西,本王還在這坐著,你們就敢無視。怎麼著,非要將康州牧至於不仁不義的境地?還是說平日裡康州牧對你們太過嚴苛,致使你們忘了本王位高正一品,便是閣老來了也得先給本王見禮!”
陸景雲表麵是在罵張遠等人,其實是在指責鄭飛鴻太過跋扈,好一手指桑罵槐。
“王爺息怒,是下官禦下無方,還請您責罰。”
“你回頭自己寫個摺子向陛下請罪,本王一介閒散王爺,無權無勢,豈能隨意責罰堂堂州牧。”
陸景雲擺手,根本不吃鄭飛鴻那一套。
開玩笑,陸景雲要是給他定罪,不用到明天,今晚宗人府的執法隊就來了。
到時候定個意圖謀反的罪名都算小的了。
眼看著陸景雲油鹽不進,鄭飛鴻不再說話。
“王爺,小人冤枉,求您為我昭雪啊!”
王猛突然驚叫一聲,打斷了陸景雲對鄭飛鴻的壓製。
陸景雲冇有繼續追究,重重的拍下驚堂木。
“王猛員外,上訴你的冤屈,本王和康州牧定會為你做主。”
“回稟王爺,昨夜小人遭遇下藥,被迫和弟妹行苟且之事。如今整個流雲郡都知道了,小人倒是無妨,可弟妹的清白和聲譽毀於一旦,她今後還怎麼活著啊!”
說著,王猛又開始哭了。
真難為他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哭得比娘們還娘們,太特麼辣眼睛了!
“本王問你,你是否真和弟妹行了苟且之事?”
陸景雲一句話讓王猛氣得差點從地上蹦起來,有你這樣審案的?
“王爺,下官以為王員外做不出此等齷齪之事。他平日裡好善樂施,乃是遠近聞名的善人。”
隨著鄭飛鴻的話,一名衙役端著一疊案牘走上來。
“王爺請看,這是為王員外抱冤的萬民書。”
陸景雲裝模作樣的拿起來看,密密麻麻全都是指印。
“王員外為了百姓一定付出頗多吧!”
陸景雲笑著搖了搖手中的萬民書,意有所指的說道。
傻子也知道,這份萬民書是王家臨時弄的。
百姓就是這樣,誰給好處就投靠誰。
無關乎對錯,他們活著就已經很難了,隻要能活下去,活得更好,立場對他們來說根本無所謂。
“不敢當不敢當,都是小人應該的。”
王猛低著頭謙虛的迴應,冇有人看到,他的雙眸都快能噴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