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這才幾天時間,收穫頗豐啊……”
“要不是因為景陽那丫頭的密函,朕能知道這細鹽提煉技術,還有那取仕製度的諫言,根本就是出自那王修小兒之手?”
無奈苦笑,“你說景陽這丫頭也是,堂堂皇室三公主……”
“不知老老實實待在公主府,好好讀書,或者養養花草寫寫字,這性子怎就隨了她娘程貴妃!”
“倒是練得一身好武藝,一女兒身,跟她那表兄程虎比武,居然能不落下風!”
“這也就罷了,還成天叫嚷著,要麼去邊關隨軍,上陣殺敵為國效力,要麼行走江湖懲惡除奸……”
“都已經十九了,以後可怎麼找婆家啊?真是愁死朕了!”
“至於太子,又買了五十首詩這事,就讓他先折騰著吧!剛好這兩年,朕的內帑入不敷出,正缺著銀子呢……”
“這……”陳無相啞然失笑,“還是陛下技高一籌哇!”
然而,景隆帝隻是皺著眉頭,“倒是那王修,呈上這細鹽提煉技術……”
“雖說,朝廷當賞罰分明,才能公正法度!”
“可那小兒,不是為了不引起朝廷注意,逼著太子一口咬定,這提煉技術是太子研究出來的嗎?”
“朕就先替他記著,該有的賞賜,以後再一起給他吧!”
……
烏雞巷。
仲秋上午的暖陽,讓人簡直不要太舒服。
小院靠近角落位置,王修正舒坦無比躺在一張自製的躺椅上……
怡然自得曬著太陽,倒是好不愜意。
可臉色,卻是幾分惱怒,氣急敗壞瞪著一旁的趙太白,“我說趙兄,你們都在這住了七八天了,吃我的喝我的……”
“五十首詩也給你了,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京呐?”
“還有,我可是把這修建取暖係統的工程,按照我的圖紙施工,全權交給你了,就當抵這幾天的夥食費住宿費了!”
“你說說,到底什麼時候能完工?”
“聽說這臨州府的大冬天,能凍死人呐!”
隻見此時,好端端的小院子裡,已經被挖出了三四條溝壑,土塊被翻得到處都是,有點慘不忍睹。
靠近院門處,還豎著一塊木牌子,“施工重地,敬請繞行。”
趙太白本來正坐在一張小馬紮上,弓著腰撅著屁股,撥弄著地上一堆小石子。
撥弄一顆,唸叨一句,“我爹還在生氣,我爹冇生氣了,生氣,不生氣……”
頓時也臉色漲得通紅,抬起頭陪著笑,“王兄,這就見外了不是?咱兄弟什麼交情,怎麼還扯上夥食費了?”
“我要有錢,能欠著夥食費嗎?”
“這不還在等我爹的回信嗎?上次才捱了一頓抽,我還冇搞清楚到底是為啥,這貿然回京,我有點怕……”
隨即,卻是朝前方不遠處的陳進一聲吼,“東坡兄,王兄宅子這什麼取暖係統,我可是全權交給你了,你得加快進度啊!”
卻又神色一怔,“完了,思路打亂了,剛數到哪兒了?”
陳進本來正盤腿坐在地上,手裡捧著一本書,可目光卻正盯著麵前爬過的一條小蟲子,發呆。
頓時縮了縮腦袋,扭頭望向程虎,扯開嗓門喊,“子美兄,趙兄催得緊,你這樣慢吞吞地乾活,那是萬萬不行的呀!”
程虎拎著一把鐵鍬,從靠近院牆一條剛剛挖出的一條泥土溝裡直起身來,有點懵。
左瞧瞧,右瞧瞧,半晌,才紅著臉憋出一句,“快了,快了,明天之內,溝就能挖好,後天就可以埋管子了……”
王修掃一眼這三個貨,一臉惆悵。
然而,不等他再罵上兩句,卻聽得院門外,一個嬌滴滴的聲音,“王修壞人在嗎?”